氣氛良好也許只是表面。

彼此對彼此的感情都不會懷疑，但卻有更多其他的事考慮。

沈懷郎去偷偷看過江苒照顧小天子的模樣，又去觀察過她在書閣的時候跟那些學子們隔著屏風辯論的情形，以及她在編書埋頭苦幹的認真表情。

總感覺她哪裏有不同，但又住不到切實的那個點。他揮不去心裏的不安，所以就只能更加看牢她幾分。

江苒又畫了很多新圖紙，有一半是給她兒子做作。當然就要麻煩小諸葛給做了。說實話，現在讓小諸葛給她做這些，真的是大材小用。

沈懷郎也說了，他可是讓小諸葛做很多國用的東西，結果，江苒卻讓他來做什麽“嬰兒行走練習車”這種東西。

可耐不住小諸葛願意，甚至比給官方做事還積極。

看著小孩子一天天長大，真的是一件相當奇妙的事。

“娘，媽媽。”

小太子分不清楚區別，江苒教他，他當然都會喊。

江苒放下書，拍手讓他過來。

他撒開腳丫子，歡笑著朝江苒跑來。不得不說，她兒子真的非常聰明。很多事情都比同一個階段的孩子來的早聰。

這樣的人，她不知道發生什麽才會變成暴君。

江苒略微彎腰，接住了過來的兒子。

“你啊，一天到晚撒歡。”說是這麽說，語氣裏卻是寵著的。

自己兒子也就是自己寵，沒毛病。

只不過，總歸是有些傷感。

看著跟小時候沈懷郎如出一轍的小包子，她捏了捏他的胖手，“媽媽不能陪你長大，但在現在，能教給你的都會教給你。至於你長大後……記住，媽媽是愛你的。”

她不在的期間，根本沒辦法控制。

她當然不想自己兒子成為殘忍的暴君，可她也不能做太多。

“你的話是什麽意思！”

突然的質問，江苒直起身子然後往門口望去。沈懷郎站在門口，屋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，罩在他的身上，一時之間看不清表情。

江苒知道是他，看不清表情，但剛剛他的質問夠清楚。她趕緊在心裏想自己剛剛說的話有沒有漏洞。

在思考的同時，她輕輕點了點兒子的肉臉，笑著道：“自己去玩吧。”

小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，反正是撒開腳丫子移動著小車車就往旁邊去了。

等兒子走開，她也已經回想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，雖然聽起來的確有點奇怪的意思，但沒說太明白。

她再看沈懷郎，他已經走近了屋裏，朝她走來。

她也起身，笑著應上去。

“你這個時候怎麽來了？”她的態度很自然。

但這並不能讓沈懷郎放心，她搭住她的手，“我們出去說。”

“好。”江苒讓奶娘宮女好好照顧太子，然後跟沈懷郎出去。

小院子的風景雖然沒有禦花園這麽華麗，但卻處處有江苒的心思，布置得更有格調。

兩人沒走遠，就在小院子停步，沈懷郎很在意她剛剛說的話。

他再問了一遍，江苒反而表情無辜。

“你問這個？很奇怪嘛，你說的啊，他是太子，是儲君。我這個母後，不能總寵他，也就先走你會隨我，等過幾年，他就要開始做正規教育。我不就是不能陪他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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